第(2/3)页 闫老二轻蔑的看了她一眼,大哥说了,人一进大堂,这戏就不用演了,要防着刘家堂前撤诉。 啪! 一声惊堂木响,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去。 身着皂服的衙役,位列两边,一边喊“无恶”,一边喊“恶无”。 闫老二跟着老师上过公堂,这些都见过,有些遗憾虎踞皂班不满额,喊得没有人家有气势。 闫玉听爹说过,却是头一回亲见,稀奇的不得了。 别说,混合音效,听起来果然像是在喊“威武”。 方大老爷刚刚中间又歇了,窜到后面去和程大人田大人聊了聊,这案子该怎么审,心里有了底。 “堂下何人,报上名来。” “小人名,名,刘大奇。”刘大奇磕磕巴巴道。 刘大奇跪在地上,头都不敢抬,两队衙役的近距离混合音响,给他吓坏了。 那棍子当当当当急促的敲在地上,每一下都好像敲在他心上。 他没敢抬头,也就没注意到,他旁边的人,是站着的。 “学生,闫怀文,代田家诉状。”闫怀文掏出一纸诉状,双手奉于身前:“堂上刘大奇,与其母,屡有言语中伤,辱及朝廷命官、官眷,请大老爷依律严惩,当堂杖责。” 方大老爷面无表情,心中波浪起伏。 心道:好家伙! 老田这是收个学生,还送个学生他大哥,这位闫户书可够狠的。 当堂反诉不说,还不许拉下去打,要在堂上打。 “闫怀文,你以学生自称,可是有功名在身?”方大老爷问了一句废话,但这和之前问堂下何人一样,都是必须要走的流程。 “学生乃是昌和十三年齐山府之生员。”闫怀文答道。 方大老爷点点头,慢条斯理道:“闫秀才,今日放告,本县接下你的诉状,可事有先后,现在审的是刘大奇诉田家打砸家宅案。” 师爷有眼色的接过闫怀文手中的状子,放到大老爷桌案上。 闫怀文直起身来,又施一礼:“大人,事有因果,才有先后,请大人先公而后私,先正国法,再理民情。” 方大人故作为难,皱眉细看诉状,等看到刘家辱骂之词时,目光一凝,连问都不必问,直接道: “刘大奇,辱骂朝廷命官,杖责二十,以儆效尤。” 刘大奇正吃惊大老爷喊闫家的大哥为秀才,他不是说他是什么员吗?咋又成了秀才! 刘大奇还懵着呢,刘婆子打了个激灵,不管不顾的冲上来,“大老爷,大老爷,那田老头不是官呐,不是啊!” “我……我骂的是田婆子,没骂田老头!”刘婆子哭喊着:“他家怎么就是官了,怎么就是官了……” 闫老二好心的为她解释:“我老师是虎踞县令,正七品,师娘便是官眷,夫妇一体,骂谁都一样,这板子,你家挨得不冤。” 刘婆子晕了一晕,眼前一阵花。 方大老爷心说要不是程通判叮嘱不要闹大,就凭堂外那婆子的话,又是二十大板,妇人不比男子,这一通板子下去得去了半条命。 衙门里当差的眼风都不差,何况还是常年混在公堂的皂班,早就砸吧明白了里头的滋味。 大老爷中间歇了两回,师爷一趟趟的里外跑,夫人身边的仆妇都出来走了两趟,那田家的好好的坐在衙门口,脚边还有个火盆……他们也不瞎! 刘婆子被两名衙役架住,不让她再往前。 她明白过来了,心里又悔又恨。 悔的是当时收了银子,就该将三秋送去田家,那老田头可是个官啊,七品!和堂上的大老爷一样! 恨的是她贪心的儿子和儿媳,一对败家货! 两边的皂班衙役立时将刘大奇像逮小鸡似的抓起来,退到公堂门口一侧,长凳一放,几根水火棍一架,人就趴成了合适的姿势。 噼啪噼啪打了起来。 伴随着刘大奇呼痛喊冤的叫喊声,旁边数数的衙役拉长了音,“一,二,三……二十。” 数得十分认真,半点不错。 衙门外一阵骚动。 “打板子了?!快让让,让让,刘大奇被打了板子?” “我咋听着说是刘家骂了官,难道说田老头真是……” “会不会是听错了?诶,我说伱们这些人,咋这么能挤,挤到前头了看着啥,你们倒是说说啊!” 小安村的人才不让。 有本事你们自己挤到前面来。 打完了板子的刘大奇被扔过来。 闫怀文还没完。 他又掏出一纸诉状,恭敬有礼的奉上。 “大人,学生再告刘家以卖子为由,诈骗钱财,足银五两。 刘家幼子,生而不足,四季常病,瘦弱易折,刘家婆媳数次登门,苦苦哀求,田夫人心甚怜之,决意收容抚养,刘家索银五两,田夫人予之并非自家钱财,乃为借贷…… 后刘家毁诺,拒不退还银钱,此举不堪,实乃欺诈。 此乃学生诉状,请大人一观。” 师爷又接了状子,放到东翁案头。 方大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