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8章 帝制和资本,矛盾体和欢喜冤家-《大明景泰:朕就是千古仁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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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场战争的开支,对道路不通的社会损失实在太大了。

    打赢了没油水,还惹一身騒。

    所以大明不是打不过漠北胡族,而是不想打,打不起。

    几百年后就不一样了,世界上各国都有点家底儿了,都穿上鞋了,都不想打仗了,所以就只能被收割。

    金融杠杆的通行,是建立在战后一片废墟前提上的,先打服了才能收割,不然人家凭什么让你收割,我还想当老大呢!

    对没有家底儿的穷国,最好用军阀的办法,就是发行纸币,把他们的金银骗出来。

    见皇帝深思,丘濬不敢打扰。

    “南洋诸国太穷了,去印度发行,不用原来的宝钞了,换个样式,换个名字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笑道:“宝钞虽被裁撤了,工匠却还在,随时都能再造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这次样式朕亲自来设计,名字也改一改,叫明元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外贸,统一用纸币支付。”

    “各国也可以用明元,和大明做贸易,官方是收取明元的,朕会将明元,定为官方货币。”

    丘濬发现了,皇帝变坏了。

    如果是做一锤子买卖,那就是花出去就不认账。

    认账了,就是要循环收割。

    皇帝可没说,民间都认,只是和官方贸易是认账的,那么官方贸易,就可以趁机涨价,让明元贬值。

    若想大规模收割万国,那么就让这纸币长时间内不贬值,还升值,让那些地主老财把真金白银都拿出来,统统兑换成明元后。

    然后搞一波金融灾难,让明元崩盘。

    这就是金融危机!

    如果还想用纸币进一步收割世界,那么就救市,让纸币再值钱起来,然后再来金融危机,再救市。

    每一次金融危机,都是一场饕餮盛宴。

    “此事交给你来办,明元怎么构架,什么时候能够收割最多的钱,你做出一个规划来。”

    “此事只有朕和你知道,其他人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纸币朕来做,方案你出,先不急,把构架做好了,方方面面的因素都考虑进去,再通行。”

    “这次既然发行,就要发行一个通行万世的纸币,务必做好了。”

    丘濬领旨而去。

    朱祁钰却在想,金融危机的背后,到底是谁在操盘?

    按理说,金银才是货币,因为金银是有限的,人的劳动力也是有限的,如此对应,才是正确的。

    可是,用了纸币后,金银在民间也不限量,百姓随时随地都能买到黄金,不觉得奇怪吗?

    纸币不是钱,金子才是钱,可金子却能买到,用纸换金子,谁傻吗?莫不是金子里面有鬼?

    纸币是纸片子,站在最顶端的人眼里,是没用的纸片子,金子才是钱,怎么可能让你买。

    朱祁钰失笑:“纸币,才是收割世界的最好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有了纸币,收不收税,中枢的钱都是无限的,中枢就永远不会倒闭。”

    “大明也就永远不会灭亡。”

    “起码在理论上,王朝的灭亡,是经济原因直接影响的,只要有钱,就有人效命,王朝就不会灭亡。”

    “而纸币,恰恰能让钱变得无限,只要印,就有多是,而印的多少,是看劳动力贡献了多少经济,贡献的多就多印,贡献的少就少印,但不管多印还是少印,都一定会爆发金融危机。”

    “金融越危机,就越赚钱,每一次金融危机,都把所有劳动力创造的财富,抽水似的抽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钱的源头去哪了呢?”

    “不,没有源头,因为没人要纸片子,要的是高附加值商品,是金子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金融危机时候,硬通货价格就会暴涨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是有人在囤硬通货,市场上的硬通货减少,可最终这些硬通货是藏起来了?还是二次流入市场上了?为了二次收割?”

    “发明纸币的人,真是个天才啊。”

    “但用好纸币的人,才是真的厉害,这东西用不好就跟宝钞一样,用得好,就是美金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越想越兴奋:“能用纸币,把别人家的硬通货抢来,只要大明持有足够的硬通货,理论上,大明就能永远存续,几千年都不会灭亡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一个前提,就是不要被物理消灭,冒出个成吉思汗,带英也得跪。”

    “岛国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甚至萌生出,搬去美洲的念头,那里就是一个大岛,两边全是大洋,没有人能打到本土上去?

    其实,倭国也有成为带英的潜质,但生活在东亚这个鬼地方,旁边是明清和大漂亮,导致倭国只有被宰割的份。

    带英能成带英,那是那个时候大漂亮没发展起来,那边是一片空地,所以带英发展起来了。

    这也是大漂亮发展起来后,带英自动变成小弟,最终沦为被收割废了的下场。

    北美那块地,真是天选之地,从政治上看,这个天然大岛,就是收割世界最好的地方。

    但同样的,不能后院起火,如果变成了几股势力相争,那么这块地就是一个囚笼,一个顶级监牢。

    像澳洲就不是,一是不易居;二是距离欧罗巴太远,那地方注定就是个监狱。

    除非世界霸主是大明,欧罗巴变成二等人,澳洲就比北美更适合做收割岛国。

    “想用金融收割世界,必须得是岛国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,南宋已经出现了带英的雏形,靠货物收割世界,理论上南宋会一直存在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结果居然被蒙古给物理消灭了,毫无理由的被消灭了。”

    “陆地上的国家,真就不能吗?”

    貌似不能。

    法德厉不厉害,不照样是收割对象吗?

    带英和漂亮不是他们厉害,而是他们是岛国,打不上去他们本土,否则一个安南就能干死他们。

    除非大明能统一欧亚大陆,把整块大陆变成一个国家。

    然而那样的话,这种收割更不存在了,收割谁去呀?

    “难怪进入金融时代,国土显得一点都不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“难怪带英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本土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不想太多人,分享胜利果实,这就是财团的想法,他们想的只有钱,没有国家。”

    “带英根本就不是一个国家,而是被财团支配的大型资本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看似日不落,不是王室的日不落,也不是带英百姓的日不落,只是财团的日不落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而朕是皇帝,是大明的皇帝。”

    “朕要养着三亿人啊!”

    “呵呵,难怪进入现代社会,都不喜欢当皇帝了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谁也不想带着几亿个拖油瓶,当财团多爽啊,天天割韭菜,割完了自己享受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不要国家,也不管民族,只要钱,谁都收割,所有人在他们眼里都是猪崽儿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这些财团,拼命的鼓吹什么主啊由啊,就是担心一旦出现皇帝,直接打破了他家的庄园,把他家拉出去全部砍头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他们对旧制皇帝深恶痛绝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他们极力构建金融世界,因为他们不敢玩武力,武力就会诞生强权,他们是最恐惧强权的。”

    “看看他们构架的价值观,都是在保护他们的利益,这和儒家思想创造的价值观完全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儒家思想,是忠君报国,维护的是皇帝利益。”

    “而什么由啊的思想,是维护财团利益的。”

    “两者必有一战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目光一阴:“朕和财团,也会有一战吗?”

    “朕强行将大明带上了工业化的道路上,工业化必然会诞生大财团,而非原来的地主、士绅,而是大财团。”

    “儒家先贤,早就料到了两虎相争的一幕,所以极力推行重农抑商,把人捆绑在土地之上。”

    “儒家维护是皇权统治,大国思想。”

    “财团,是保护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。”

    “二者不是背道而驰,而是相向而行,最后会猛烈碰撞。”

    “再看看工业化,会诞生工人阶级,而这些人是依托财团吃饭的,他们就会被财团鼓吹的什么由啊的思想带偏,去追求他们的什么由,自然就成了帝制的敌人。”

    “城市阶级,本质就是工人阶级,他们都在吃财团的饭。”

    “而帝制,恰恰是悬在财团头上的剑,皇帝一句话,就能让他们九族皆亡。”

    “在皇帝眼里,有钱就是原罪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帝制和资本,必有一战,无法阻止的一战!”

    “是朕,亲手掘了帝制的根子吗?”

    朱祁钰陷入深思。

    其实帝制真的落后吗?

    并不是的,只是帝制触动了大财团的利益,大财团需要帝制消失,就给帝制冠上一个该死的帽子,所以帝制消失了。

    可是,哪国官僚体系,本质不是帝制呢?

    只是换个名字而已,其实真正消灭的不是帝制,而是皇帝的绝对统治力而已。

    不能让皇帝一句话,就对财团实行輮体消灭。

    帝制和财团的本质冲突,就在这里。

    其次才是掌控世界之争。

    若有一天,大明高度发达,满朝文武,背后都是大财团支撑,那么大明皇帝的存在,就显得非常没必要了。

    而皇权经过几百年的腐蚀,当时在位的皇帝极有可能是个傻子,被人泼了一身脏水后,一脚踢进地狱里,就此结束帝制。

    朕苦心造诣的一切,就全都消失了。

    保存皇权的唯一办法,就是皇帝活得久,太子三十五岁以后登基,可这对皇家来说,是最难的事情。

    当皇帝的诱惑实在太多了,只要是人就把持不住,很容易就把自己累死的。

    看看宣宗皇帝,在太宗皇帝活着的时候,好圣孙啊,太宗皇帝驾崩后,他变成个顽主。

    所以朱祁钰对皇子们,极为苛责,就是磨砺他们的心智,让他们不受诱惑,他会一点点敲碎所有皇子的欲望,让他们变成心硬如铁的机器人。

    可是,千古一帝的太祖皇帝,不也想不到有建文帝和太宗皇帝,这对孽孙和逆子吗?

    不是太祖皇帝不英明,而是太祖皇帝太喜欢自己的儿孙了,皇帝不能有感情的,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,才是真皇帝。

    有朝一日,帝制和资本碰撞。

    朱祁钰自忖,皇帝绝不是资本的对手。

    能否让帝制退而求其次,主动让贤,然后去争当元首呢?

    在时代的浪潮下,最后是顺流而下,绝非逆流而上,那是最愚蠢的办法。

    可怎么告诉后世之君呢?

    朱祁钰觉得自己该写一些东西,让后世儿孙去学去看了。

    可是,太祖皇帝编纂了一辈子的大诰,到了太宗皇帝手里,就当擦屁股纸了,谁去学祖宗礼法呀。

    他目光放在头上的匾上:“朕若将一个锦囊,放在匾额后面,等有朝一日,后世之君走投无路之时,取下来便会看的。”

    (本章完)

      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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