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4章 首辅之争,案中案,桂怡离奇死因-《大明景泰:朕就是千古仁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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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因为,驱赶太监之后,自然会有人为于谦鸣不平的,毕竟陈友案发生后,有御史弹劾陈友功劳造假云云。

    尤其陈能,恬不知耻的弹劾秦纮,引起都察院的反击。

    御史纠察天下,连皇帝都敢骂,凭什么不能质疑陈友的功劳?

    陈能这蠢货,点燃了都察院的怒火。

    顺带着的,因陈友案而被贬谪的于谦,就显得十分可怜了,所以民间出现同情于谦的苗头。

    这是一步妙棋啊。

    刚斗倒于谦,就开始拉拢于谦,对抗自己战壕里的战友王复了。

    这才是政治斗争,没有朋友,也没有敌人,只有利益。

    可是!

    耿九畴却摇了摇头,觉得姚夔过于明显了。

    盖因,于谦有大功傍身,连皇帝都不敢他,民间盛传他是当代郭子仪,当代岳飞。

    这样的人,和皇权天生矛盾,皇帝根本就不信于谦,一点都不信。

    皇帝用陈友案,拿掉了于谦的首辅位置。

    就是因为他不信于谦,他不在京师,担心于谦被天下人加持,来抗衡皇权。

    所以,在南京不停跟于谦斗法,拿掉于谦的权柄。

    当然了,也点到为止。

    因为,于谦有金身,不破于谦的金身,就伤害不了他的分毫,反而会让自己名声崩溃。

    姚夔这蠢货,明知道皇帝在防备于谦,却开始拉拢于谦为己用。

    完全忽略了皇帝的存在。

    别忘了,这朝堂做主的人是皇帝啊,他不满意谁做首辅,你永远都上不去。

    你拉拢于谦,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
    只会便宜王复。

    耿九畴看了眼王复,这人运气是真好啊,次辅的位置,估计就是伱了。

    王复更坏:“太监掌权,乃权宜之策,而朝中又有妖风而起,姚阁老要查,就查一查吧。”

    你要拉拢勋贵,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。

    他和姚夔是一派的,两个人私交甚好,倒于的时候,勠力同心,转眼之间,他就踩了姚夔一脚。

    姚夔陷入深思,该不该拉拢于谦?

    于谦,是皇帝的大忌。

    可现在王复明显有争权的意味,皇帝看好的首辅人选,明显是李贤。

    他若不争,就没有机会了。

    他年过五十了,外放督抚也没机会了,而现在借着斗倒于谦的余威,他还能争一争。

    若再不争,就彻底没机会了!

    争!

    姚夔发狠。

    俞山和俞纲,就瑟瑟发抖了,他们也是阁臣,但这种高端局,他们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。

    诸多重臣,目光闪烁,围坐看戏。

    而居家的于谦,两耳不闻窗外事,在家研读兵法,并编纂一本《兵法汇编》书籍。

    “父亲。”

    于康恭候在书房外,得到允许后才进来:“父亲,儿子听说姚阁老为您鸣不平呢。”

    于谦瞟了于康一眼,这个养子,如今已是彻头彻尾皇帝的人了。

    不然,皇帝离京,却让他掌九门提督府的兵权,说明极得皇帝厚爱。

    “鸣不平?他斗倒了我,现在又为我鸣不平,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吧?”

    于谦停下笔墨:“为父退下首辅之位,朝野之间为父说情的人太多了,木秀于林风必摧之,对为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    “姚夔这个时候为我鸣不平,估计是想争一争首辅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“朝中党争,如何涉及到了我家中?”于康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在皇帝离京之前,秘密诏见了于康,叮嘱他,切勿照顾好他于谦的身体。

    这番话,越琢磨越有不同的含义。

    照顾也好,谋害也好。

    于康终究是于谦的养子,只要父亲不造反,他就不会动手。

    反正到现在,他没收到皇帝的密旨,显然皇帝没有铲除父亲的意思,而姚夔鼓吹于谦,怕是父亲又要复起了。

    “这算什么党争?无非是争权夺利罢了。”

    于谦放下笔,站起来背负双手,冷冷道:“姚夔利欲熏心,欲用勋贵来夺得首辅之位,却忽略了陛下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要用李贤做首辅,因为李贤做过督抚,督抚一方时政绩卓然,陛下希望日后的首辅,由督抚出身,只有在地方做出大功绩的人,才能出任首辅。”

    于谦看得通透:“所以,为父败得不冤。”

    他看向养子。

    于康垂下头,不敢和父亲眼眸对视。

    皇帝要改制。

    鼓励朝中大臣去地方做出实绩出来,这样的大臣才能入主中枢,执掌朝局。

    他于谦纵然功高,但没有出任过督抚的经历。

    所以不能担任首辅了。

    而姚夔非要争,等于在和新政对着干,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,估计次辅都没了。

    以前于谦在居中,看事情不通透。

    现在跳出了朝局,反而看透了。

    “父亲可有准备?”于康问。

    “什么都不做,做的越多错的越多,若姚夔来拜访,帮我挡着,就说我病了。”

    于谦心中后悔,他耽搁了王伟的仕途,因为他,王伟被贬谪交趾。

    当时,若什么都不做,他的首辅位置反而不会丢,起码不会这般狼狈的丢掉。

    这是他反思很久,得出的结论。

    皇帝在试探他的忠心。

    秦纮是皇帝的心腹,却帮他举报陈友,加速陈友案爆发,这是在试探他的底线。

    结果,棋差一招,他被皇帝试探个干净。

    而皇帝的底线,他是后来才想明白的。

    皇帝不会杀他,只会压制他,但绝不会轻易放他出京,执掌兵权了。

    看看刚荣封交国公立刻返回朝堂的方瑛。

    方瑛回朝,是很着急的,摆明了是为了挟制他。

    就是因为他炮制的陈友案,让皇帝不放心,以为他于谦脱离了皇帝的掌控,所以方瑛荣封交国公,回京养病。

    罢黜了魏国公和定国公之后,朝中只剩下四个国公,邢国公、黔国公、成国公和交国公。

    成国公式微,黔国公远在西南边陲,影响不到国政。

    大明真国公只有两个,于谦和方瑛。

    从方瑛回京后,于谦就知道,他跳不出京师这个泥潭了。

    看看自己,再看看姚夔。

    倏地苦笑:“这权力,真的能利欲熏心啊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何出此言?父亲位居首辅,忧国忧民,襄助陛下改革朝局,推行新政,功莫大焉,如何能用利欲熏心来形容呢?”于康不解。

    于谦却不打算点破:“吾儿,有朝一日,莫学为父,莫学姚夔。”

    他掌权时,对权力过于渴望,恨不得把所有权力抓在手里。

    就像是一把沙子,抓得越紧,反而丢得越快。

    “待为父这本书编纂完毕,先送去宫中,请陛下第一个阅览,指点错漏。”

    于康看着神情有些雀跃的父亲,竟不明白,父亲明明败了,为什么还这么开心呢?

    从内阁退下来这几天,父亲一直闷闷不乐,所以于康更多时间在家里照看他。

    今日,闻听姚夔之语,心情就好了?

    “吾儿,记住为父的话,莫学为父,莫学姚夔。”于谦嘱咐一句后,就开始编纂兵法了。

    他要将自己前半生所学,全部编入这本兵法之中。

    他忽然感悟出一个道理。

    他不是败给了皇帝,而是败给了君臣纲常,败给了天道而已。

    中旨,从北京发出。

    转眼抵达江苏。

    陈舞阳从常州府北上,抵达扬州府三天时间,圣旨传来。

    随之而来的,是大理寺寺卿周瑄。

    周瑄和陈舞阳,先询问桂怡,本以为此案极快就能审理完毕。

    结果,当周瑄派人去请桂怡的时候,府衙却传来消息,说桂怡有三天没来当值了,说是病了。

    “坏了!”

    周瑄立刻去桂怡家中,桂怡此刻却挂在房梁之上,尸体已经散发出腐臭味道了。

    桂怡死了!

    “都察院御史,刚参奏瘦马之案,就莫名其妙死亡,难道我大明没有王法了吗?”

    陈舞阳怒喝,他也暗恼自己,没想过保护桂怡。

    “胆大包天!”

    周瑄目中厉芒闪烁:“朝廷命官都敢杀害,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?”

    “本官亲自来验尸!”

    周瑄隐隐猜测,因为拖得太久,导致瘦马案的背后人物正在清扫尾巴,然后隐藏起来。

    可他们坏就坏在,杀死了桂怡。

    桂怡是都察院的御史,御史遍布天下各地,充作朝廷的眼线,纠察天下。

    御史被杀,绝对会一查到底。

    周瑄却觉得,这个案子非比寻常。

    而在安徽。

    王诚收到皇帝的密旨,脑袋嗡嗡直响,他就知道那两个外甥孙子要出事,结果给他捅出这么大的篓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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